草芥集

砍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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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与理想国。

——【无声集】里的图与文

关于《无声集》这件已告失败的事情,起因是当我走进书店,看到琳琅满目的书籍,心想世界也就这么一点儿大,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可以写书,还能当做商品卖,我也想试试——只是去做一本稍微讲得过去、只属于自己、偶尔场合也拿得出手的册子,居然还没有正式面世就主动流产了,可见自己真是无能到了什么田地,半夜里我真该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这件丢脸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有点时日,可是一想起来,还是觉得羞愧难当,尤其是那些一听闻我这个决定就立即给予支持和肯定的朋友,但愿他们早已忘了这件不堪的事情。经过这件事,我也终于领悟到,即便那些书店里最滞销的书,从构思到撰写再到取得书号,然后付诸印制还有书商愿意将它摆上书架柜台,走完这么漫长的流程,变成一本真正意义上的书籍,这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也许很多人都没有想过,一本再普通、再没有引起关注、但却公开出版发行的书(更不用说那些知识性、工具性的大部头书),对于太多人而言,都是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那些出了书,还能准确地把握时代脉搏、市场需求,并让很多陌生人心甘情愿以银子交换的畅销书,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真的,建议任何一个觉得自认能量足够的人,都应该站出来,说“我能”然后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为古往今来的浩瀚书海里,添上自己的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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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重又翻看4月号的《Lens》,当我看到那些图文,尤其是后半的《万物有灵且美》、《除了美好的回忆,我一无所有》、《一切都有根可循——“中国摄影书”和“故意”的真实》这些文章和图片,它们理所当然地拉近了我对特定时代的认知,却又构成了另一种无法名状的巨大疏离感。那些自摄影术发明以来,在中国和外国摄影师的操作下遗留下来的照片,向我们展示了并不遥远的过去的主观或客观的写照,有些散落尘埃、有些被珍贵收藏、有些结集成册,最终被像我这样完全无关的人,仔细或者随意地翻阅,这种感觉似乎并不美好,至少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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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ns》里的这篇《一切都有根可循》似乎还告诉我一个道理:任何一幅照片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尤其对于记录类的图片而言,进一步说,照片的历史价值远远高于美学价值,姑且这么武断地认为。无论是1979-2012期间的中国摄影文化复兴中的一些独立摄影,还是《家族图谱》、《百变上海》、《六里屯》等等,还有国外的譬如马克·吕布、布列松、三留理男等摄影师在游历或留居中国期间记录的影像,你也许并不能说它的艺术价值有多大,但是它让我们在文字记录尚无法具象描述甚至并没有文字记录的时刻,多了一个观看历史的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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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篇文章这样写道:“一本摄影书籍和照片本身哪个更接近真实呢?我无法给出答案,我只知道,摄影之真实在于那一秒钟的光再不可能重来,摄影书籍之真实在于装订的那一刻,那藏在一页页背后的逻辑和目的再也无法改变。”

就像我闲逛屯溪时拍摄的那些照片,譬如题图,在荷花池广场的街头表演的这一刻也永不能再重来,而彼时彼刻,我只是想捕捉这个热闹喧哗世界背后的一种无关的人际关系和荒诞背离。我这个无能的人,在按下快门的瞬间,却也许正在为百年之后那些寻找这座小城市历史脉络的人留下了无比珍贵的影像记忆。而我不自量力要去做一本摄影集,又不肯对并没有达到的预期水准而妥协,所以决定选择无限期暂停。但愿哪一天,我完成了足够的积累,又有勇气重启这未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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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也许都有几个理想国,却不知道那只是一些乌托邦。然而,如果不幻想几个乌托邦,又怎能抵达理想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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